蕭一白單手抱著陸湛，伸手打開燈，陸湛緊緊地摟著他，蕭一白的襯衫扣子解了一顆，露出半截脖子，陸湛帶著酒氣的呼吸就吹在他的側頸上。可能是因為心情的起伏，也可能是酒的後勁有點大，陸湛現在覺得自己昏昏沈沈的，只想抱著眼前的人不撒手。

蕭一白走到床邊，抱著陸湛跟他一起俯在了床上。

陸湛還是不松手，拿臉輕輕蹭著蕭一白的脖子，嘴裏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真的喝醉了？”蕭一白問他。

“嗯，應該是的。”陸湛老老實實地承認，然後放開手躺在枕頭上，他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塊棉花糖裏，香香軟軟的，很舒服，也很熟悉。

蕭一白就這樣壓在陸湛身上，靜靜地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臉。陸湛閉著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偶爾皺皺眉，呼吸有點亂。

“你親一下我……”陸湛慢慢睜開眼，看著蕭一白，很小聲地說。

蕭一白其實聽到了，但是他仍然問：“什麽？”

“親一下我……”陸湛微微皺起眉，像是忍耐不住的樣子。

蕭一白卻只是看著他，不肯低頭去親他，他的呼吸貼著陸湛的臉，和陸湛鼻尖相對，陸湛整個人都難耐無比，卻始終得不到安慰，喉嚨裏的聲音都變得委屈而不耐。

他仰起頭要去親蕭一白，蕭一白卻稍稍偏頭，一次次地避開，陸湛的呼吸全亂了，他躺回枕頭上，醉眼朦朧地看著蕭一白，眼睛裏不知怎麽地湧上淚來，聲音裏帶著哭腔，軟糯地懇求：“我要……我要……”

“要什麽？”蕭一白低聲問他。

“要你……”陸湛吸著鼻子輕輕地哭，“給我好不好……我要你……”

“我是誰？”

“蕭一白……蕭一白……你是蕭一白……”陸湛已經完全受不了了，心裏像是有什麽在不斷地撓。

蕭一白終於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上他，大滴大滴的眼淚從陸湛眼裏落下來，這一刻於他而言，實在是太珍貴，太像是一場夢了。

這是陸湛惦記了三年多的人，是他失而覆得的珍貴寶貝，讓他曾經死去的心動全部覆活，重新挑起他所有的欲望。

陸湛的大腦裏全是混亂的聲音，唯一清晰的是他和蕭一白沈重的呼吸與有力的心跳。像是要把所有想傾訴的話全部融在親吻裏，蕭一白用力地舔咬著陸湛的嘴唇，不猶豫地將舌尖抵進他的口腔，找到陸湛濕潤柔軟的舌頭，緊緊地纏了上去。陸湛在這讓人屏息的親吻中，從蕭一白敞開的西裝外套前伸進手摟住他的腰，隔著襯衫慌亂地摸蹭，那緊實的觸感讓他覺得無比心安。

有一瞬間，陸湛在朦朧中睜開眼，好像看見了蕭一白眼睛裏的淚。

他的心抽痛起來，明明自己也在哭，卻伸手去摸蕭一白的眼睛，顫著聲音安慰他：“你不要哭，蕭一白，你別哭……”

可是蕭一白確實哭了，他微微支起身，低頭看著身下的人，有眼淚從他的眼睛裏落下，滴在陸湛的臉上。

“陸湛……”蕭一白啞著嗓子開口。

他把臉往陸湛的手心貼了貼，漆黑的眼睛裏像是下了一場傾盆的大雨，濕潤而沈重。

“我好想你。”

陸湛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他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哭著回應：“我也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蕭一白低頭去吻陸湛的嘴唇，伸手拉開他捂著眼睛的手，親了親他濕透的眼睛：“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陸湛抱住蕭一白，搖著頭：“不會了，我們不會分開了……”

“好。”蕭一白吻著陸湛滿是淚水的臉，低聲道。

陸湛吸著鼻子伸手去解蕭一白的褲子，整個人發著抖，手也用不上力，蕭一白被他毫無進步的動作弄得越發難耐，又不好催他，只能親著陸湛臉上的眼淚，低柔地說道：“別哭了，還沒開始就哭成這樣，等會兒怎麽辦？”

陸湛聽著這熟悉的話語，心裏更加難受了，他幹脆停了手，抱住了蕭一白的腰：“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好不好？我這樣抱著你就行，你在我身邊就行。”

蕭一白被陸湛情緒化的反應弄的怔了一怔，他喘著氣往下摸，聲音低啞：“真的不要？”

陸湛的下身隔著褲子被他一摸，整個人幾乎顫抖了一下，此時此刻才發覺他對蕭一白的欲望和渴求有多強烈，他搖著頭：“我收回剛才的話，我要的……”

他重新伸手去解蕭一白的皮帶，總算是解開了一點，褲子的腰對蕭一白來說似乎有點大，都不用再去解褲扣和拉鏈，陸湛就可以直接將手探進去，貼著蕭一白的小腹滑到那個滾燙的部位。

蕭一白低喘了一聲，解開了陸湛的褲子，把手放了進去。

陸湛渾身一顫，整個人微微地發著抖，那只修長的手碰上的一霎那，他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全身發麻，發燙難忍的部位被撫慰著，真實的快感沿著脊柱一路沖上頭頂，心跳幾乎是在瞬間就飛速加快，腦子裏嗡嗡作響，張著嘴發出的全是急促的呼吸。

蕭一白的手似乎也比以前寬長了一些，他原本光滑的掌心現在好像帶著些薄繭，和陸湛的敏感部位一貼合，帶來的觸感真實而強烈，可怕到陸湛想要縮起身子。

陸湛的臉幾乎是立刻就染上了嫣紅的顏色，蕭一白一手去解陸湛毛衣外套裏的襯衫的扣子，一手握在陸湛的下身上力度適當地撫動，低聲問他：“臉紅什麽，害羞？嗯？”

那聲尾調上揚的“嗯”刺激得陸湛差點交代在蕭一白的手裏，他的身上像是被點了一把火，整個人被燒得暈頭轉向，只有喘氣的份。

蕭一白灼熱的體溫，帶繭的手掌，低沈的聲音，都在向陸湛闡述著一個事實，他的弟弟真的長大了，從十八歲稚氣猶帶的少年，變成了眼前這個二十二歲開始走向成熟的男人。而無論是怎樣的蕭一白，都能讓陸湛的心臟為之永恒地跳動，至死方休。

見陸湛仍是紅著臉不說話，蕭一白俯身湊近他：“是不是太久沒做了，緊張了？”

他邊說著，邊解開了陸湛所有的衣扣，手掌貼上了陸湛光滑的腰身，帶著力量一下一下地揉捏。

陸湛幾乎是立刻就被那熟悉而久違的觸感刺激得一陣顫栗，渾身發麻。他大口地喘著氣，然後死死地咬住嘴唇，半闔的眼睛裏閃著透亮的光，透著難言的情欲。

蕭一白低頭輕輕地咬著陸湛的喉結，繼續問他：“有沒有跟別人做過？”

陸湛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著，他想說話，喉嚨卻一陣一陣地發緊，只能不斷地大口呼吸，說不出話來。

“說不說？”蕭一白連問幾個問題都得不到回答，於是他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陸湛終於仰頭發出一聲哭腔，然後他搖著頭：“沒有……沒有……”

“想不想我？”蕭一白往下咬著陸湛的鎖骨，舌尖劃過，激起陸湛又一陣的戰栗。

“想……很想……”陸湛的手指抓在蕭一白的肩上，指尖已經用力得變了顏色。

蕭一白擡頭，含住了陸湛的耳朵，舌尖在耳廓上輕輕地勾著：“想我幹什麽？”

陸湛整個人狠狠地顫了一下，睜著眼卻覺得什麽也看不清了，大腦裏只剩下自己濃重的喘息，他的手指插進蕭一白的頭發裏，聲音裏全是繳械投降般的懇求意味：“想你……想你幹我……”

“大點聲。”蕭一白貼著他的耳朵用氣聲說。

“求求你……”陸湛的眼角眉梢上全是動情的嫣紅，眼睛也濕透，“給我……我要……”

大概是陸湛的的聲音太過軟糯誘人，蕭一白手上的力道不禁緊了一緊，薄繭劃過敏感的前端，一陣讓人恐懼的快感洶湧地襲來，陸湛幾乎是瞬間就帶著哭腔呻吟出聲，發著顫射了出來，他斷斷續續地呼吸著，伸手擋住自己滿是淚水的臉，不敢去和蕭一白對視。

蕭一白還穿著完整的正裝跪在陸湛身上，他直起身，垂著眼，看著身下已經衣服大開胸前赤裸的陸湛，問他：“不幫我脫？”

陸湛抽泣著坐起身，襯衫和毛衣外套順著他的肩膀滑了下去，他幹脆把它們脫下來扔到一邊，然後擡手去解蕭一白的領帶。

領帶的結有點緊，陸湛的手又使不上力，解了半天沒解開，蕭一白伸手蓋住陸湛的手，帶著他一點一點把領帶扯開，陸湛揪著松松掛在蕭一白脖子上的領帶把他往下拉，仰頭親了上去，同時手往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每解開一顆，陸湛的吻就向下落一點，從脖子開始，直到所有的扣子被解開，陸湛的吻最終落在蕭一白的小腹上。他一邊低頭親著一邊將蕭一白的襯衫連帶著西裝外套一起往後扒了下去，然後擡起頭，看著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蕭一白，他的身材是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輕熟感，瘦削而有力，修長而緊實，平坦寬闊的肩膀和流暢的肌肉線條，以及曲線漂亮的腰身，陸湛幾乎想親遍這個身體上的每個角落。

蕭一白只是忍著欲望垂眼看著陸湛，他回來以後見到陸湛的第一眼，就發現他瘦了好多，果然身上也沒什麽肉，脊線分明，鎖骨淩致，腰更是細得不行，如果按照健康標準，那就只剩下尚存的肌肉線條還可以欣賞，總的來說還是太纖瘦了一些，但是由於他皮膚光滑雪白，所以整體看上去也依舊漂亮。

蕭一白微微跪起身，膝蓋抵在陸湛身側，他看著坐在自己兩腿之間的陸湛，像是提醒：“褲子。”

陸湛咬著嘴唇去脫蕭一白的褲子，先是解開被松了一半的皮帶，然後是褲扣，再是拉鏈。之前他將手探進去的時候，心裏已經在驚訝了，就好像自己所說的，弟弟長大了，真的哪裏都長大了。

蕭一白跪在自己身上的位置很巧妙，陸湛於是一低頭，隔著內褲輕輕地含了一下蕭一白的下身。

一雙修長的手倏地握在陸湛的脖子上，蕭一白難耐地喘了口氣，漆黑的眼睛裏是燎原般的欲望，他低頭看著陸湛，啞著嗓子問他：“確定嗎？”

“確定。”陸湛擡頭看他一眼，然後伸手將蕭一白的褲子脫了下來，毫不猶豫地含了上去。

積壓三年多的欲望似乎終於得到了一絲慰藉，蕭一白滾燙的手掌貼著陸湛的脖子，慢慢地揉著他柔軟的頭發和後頸，微微仰頭，喉結上下滾動，發出一聲似是滿足的嘆息。

陸湛喘著氣躺回床上，蕭一白俯身親了他許久，然後伸手拉開床頭櫃去拿安全套。他把安全套的包裝袋一角咬在嘴裏，然後把手伸到陸湛的後腰下去脫他的褲子，脫了以後他一手摟住陸湛的腰，一手捏著安全套，稍稍偏頭將它咬開。

蕭一白把打開了的安全套遞給陸湛，親了他一下：“幫我戴上。”

“我不要。”陸湛伸手去抱他的腰，“不要用套了。”

“真的不要？”蕭一白垂眼看著他。

陸湛搖搖頭，在蕭一白的鎖骨上親了一下：“不要。”

他頓了頓：“不過你是什麽時候買的套啊……”

蕭一白伸手沾了一點安全套裏的潤滑液，將手指往陸湛的身後放去，一邊回答：“再見到你的那一天。”

“嘶……”陸湛抱在蕭一白腰上的手緊了一緊，“好痛……”

“才放了一根。”蕭一白親了親他的嘴角，“放松，別怕，太久沒做了，難免的。”

“嗯……”陸湛把臉埋在蕭一白的頸窩裏，低聲喊他，“蕭一白。”

“嗯？”蕭一白微微喘著氣，忍得很辛苦。

“你……你都是怎麽解決的啊？”陸湛的聲音小小的，“就是……那個……”

“哪個？”蕭一白明知故問。

“生理需求啊……”陸湛臉都不敢擡，熱乎乎的氣息吹在蕭一白脖子上，不斷地挑動著蕭一白的心神。

“你說呢？”蕭一白又放進去一根手指，“但是平時很忙，精神又緊張，不是很關註這方面。”

“那也不可能三年都不……”陸湛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蕭一白，“你解決的時候都在想什麽呢？”

“想你。”蕭一白跟他對視，然後抽出手指，將下身慢慢進入到陸湛的身體裏。

陸湛的手緊緊地抓著蕭一白的手臂，皺起眉，呼吸發顫，嗓子裏溢出哭腔：“你慢點……”

太久沒做，陸湛的身後緊得蕭一白幾乎不能動，他低頭去親陸湛的脖子，安慰他：“放輕松，乖，我在呢。”

陸湛咬著蕭一白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說：“那你用點力……但是要慢一點……”

蕭一白帶著氣音低笑了一聲，開始緩慢地繼續進入，陸湛含住自己的手指，只覺得自己的欲望和需求被一點點填滿，心理上的滿足幾乎蓋過了身體上的痛楚。

“你動一下……好難受……”陸湛在蕭一白完全進入後就覺得酸酸麻麻的耐不住，糯著嗓子催他。

蕭一白伸手撈住陸湛的腰，開始慢慢地抽動起來，陸湛用力地抱著他。盡管分開三年多，蕭一白對他的敏感點依舊很熟悉，一下又一下準確地頂撞著。陸湛的眼淚蹭得蕭一白滿肩都是，呼吸裏纏著連綿的呻吟聲，雙腿環在蕭一白的腰上，身體上的快感刺激得他腳趾都蜷縮起來，渾身的肌肉都緊緊地繃著。

“慢點……慢點……弟弟……你慢點……”陸湛被撞得快要受不了，斷斷續續地求著蕭一白。

“叫我什麽？”蕭一白喘著氣，呼吸貼在陸湛的耳邊，把陸湛弄得忍不住身體發顫。

“哥哥……”陸湛不管不顧地求饒，“哥哥……慢一點……太快了……”

蕭一白於是慢慢停了動作，將陸湛翻了個身，擡起他的腰，然後問他：“還要不要？”

“要啊……”陸湛趴在床上，淚蒙蒙地，“還要……”

蕭一白重新進入他，俯身和陸湛的背貼在一起，一只手繞過陸湛的鎖骨抱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以一種絕對擁有和霸占的姿勢，開始狠狠地頂弄起來。陸湛被他牢牢地鉗制著，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麽辦，只能抓著蕭一白環在自己身上的手，邊哭邊呻吟，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也不想說了，他甘願就這麽沈溺在蕭一白的懷裏，和他共沈淪。

這一刻，陸湛才明白，原來性帶來的不只是歡愉，不只是欲望的填補，更是最明確地表達出一種需要和被需要。

“快一點……”陸湛的聲音嗚嗚咽咽地打著顫。

蕭一白聽著他難得的要求，徹底地釋放了力量，一下又一下兇狠地撞擊著。他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忍耐，都在此刻爆發出來，想說而不曾說的，要說卻沒機會說的，他相信陸湛這一刻都會懂。

陸湛被他撞得徹底沒了語言，眼淚順著臉頰劃過脖子，落在蕭一白的手臂上。他斷斷續續地呼吸著，理智淹沒在快感裏，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是我再也不能失去的人。

結束之後，蕭一白抱著陸湛進了衛生間，兩個人大概都因為忍耐得太久了，又做了一次。蕭一白抱著陸湛把他壓在墻壁上，自下而上深深地進入，陸湛邊哭邊咬著蕭一白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好幾個血紅的齒印。

陸湛最後躺在床上，已經徹底沒力氣了，他被蕭一白抱在懷裏，嗅著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味道，聽著他的心跳聲，覺得心安無比。

陸湛的嗓子在之前已經喊啞了，他小聲地叮囑蕭一白：“你明天記得叫我起床，去晚了我哥會扣我工資的。”

蕭一白揉揉他的腦袋：“嗯，睡吧，明天我叫你。”

陸湛很想睡，但是他覺得還有話要說。

“會不會明天一醒來，我又變成一個人躺在床上了？我特別怕。”

“不會的。”蕭一白親親他的額頭，“我跟你保證，都是真的，我會在你身邊。”

“我之前有幾次夢見你。”陸湛吸吸鼻子，“在夢裏，你也跟我保證，說都是真的，你一定會陪著我的，可是我一睜開眼，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睡在床上，然後就想到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連哭都哭不出來，快要瘋了。”

“陸湛。”蕭一白輕輕地摸著他的背，“從前的都是噩夢，你已經醒過來了，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嗯。”陸湛伸手擦了擦淚，“弟弟晚安。”

“晚安。”

這是陸湛三年多來最安心最滿足的一晚，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是他最好的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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